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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北和枪的故事


   作者:叶北

 发表时间:2003-11-26



遭遇大狗熊

1966年复天,“史无前例”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。照例政治运动一来,干部们的枪支都要收缴起来。长枪锁在仓库里,手枪就放在政治处的保险柜里。这对于别人来说是一个没枪可用的时期,而对于我却是一个玩遍各种手枪的大好机遇。政治处的G干事与我个人关系很好,我又是“根红苗正”刚刚参加工作的小青年,没有“历史”,也就是可以信任。加上我管现金,就借口要看守财务上的保险柜借枪用。借了不还G干事也不追问。后来我发现还是有借有还的好。因为这次借54手枪,下次可以借别的。几个月的功夫便把那些手枪借了个遍。我最喜欢的是一支三号马牌手枪(枪身上有一匹马的图案标记,可能是柯尔特一个系列的),那只枪很小巧,通身呈哑光白色,可能是镀铬的,自由枪机式,没有外露的机锤。我们的K书记见了说这枪是他交上去的,是他从**调来时带过来的,同时带来的还有一支二把盒子。就又翻箱子给我找了几粒子弹。


1967年夏天的一个星期天,我骑自行车去ZM,因为我单人独行,除了这支小手枪外又从政治处拿了一支卡宾枪,早早就出发了。本打算到途中搭乘一个下属单位的马车,赶到时马车已经走了,我只得自己赶路。路过某处时,路上边100多米的山坡上一只群众的狗一边狂吠一边高速向我冲来。我被那狗的嚣张气焰激怒了,干脆停下自行车把卡宾枪横了过来,那狗见我停住了反而急忙“刹车“,因为山坡的坡度较大,它一下子停不下来,便将两只前腿伸直后肢坐地滑起旱冰来,弄得砂石横飞,很是滑稽。我便收起枪继续骑车前去,那狗也不叫了。
转到川藏公路上,这段路虽然也有几个大坡不能骑行,只能推车前进,但只在帕龙藏布的沿岸,说不上险峻。早晨的山路两旁尽是树木,不时有团“岚气从这个那个山凹里冒出来,在温润的空气里缓慢的飘荡。整个的山路上没人也没车,我一边骑车前进一边享受着这安谧与清爽。


在一处下坡的路段上,我听到有树枝被折断的响声,抬眼望去,前面几十米山坡上的树丛里有树枝在晃动,我也没太在意,以为是群众在打柴就一直骑过去,在我就要到达树枝晃动的地方时突然闻到了一股强烈的狐臭味,我马上意识到遇到野兽了。抬头看那个地方,一个身躯庞大的狗熊就在路上面不足10米的地方向我张望。这时自行车已转到下坡路的最低点,紧接着就是一个小上坡,我一边奋力蹬车,一边向路的右侧观察,看有没有可以藏身的大树或者大石头,心想如果它这时候向我扑过来,我只有甩掉自行车与它对抗了。我奋力的蹬着自行车,还同时仔细的倾听着有无汽车的声音,如果有来车,我便拦住汽车向那狗熊开火,可惜什么也没有。我一个人真没有向它开枪的胆量,尽管我带着两支枪。谢天谢地,它没有扑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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